惜和怅然。
小院的门被打开,一个提着黄色灯笼的白衣侍女走了进来,灯笼提在腰侧,只照亮了女子的身形,而容貌却在灯火中若隐若现。她一路走来,鞋底沾染了花瓣细碎的沉香,他忽然就醉了,也不知道眼前的到底是何人。
那个女子就像是走进了他的梦里一般,本想呵斥她让她不得进来,也许是怕打破了这美好的场景,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吐出来。
女子推门而入,将灯笼放在门外,然后反手将门关上,走到雪珖仁桌前,冷冷的看着他。
其实在她进来的时候,他就隐隐的确定她是谁了,雪莲宫中女子众多,几乎人人都用香料,每个人用的香料都有细微的差别,而雪珖仁由于耳朵上的缺陷,使得他其他的感官分外灵敏,而自己这沧海殿内,唯一不用香料的,怕只有小月和乐凝妙了。
“你来了。”温和的口气,他为她斟了一杯热茶,仿佛在笑问昨夜落花了,可有吵到你的梦?
乐凝妙撕掉脸上的面具,冷冷地说道:“今日不喝茶,可以换成酒吗?”
今日为君送别,不知何日相见,还是喝酒吧。
仿佛从善如流一般,雪珖仁从茶壶的旁边执起酒壶,拿了另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放在她身前,说道:“今夜月圆,正适合喝这六十年的花雕酒。”
“你为我斟了一杯酒,我也为你斟一杯酒吧,”她拿起酒壶的时候,手指划过壶嘴,像是不经意一般,开始倒酒,“公子,你身体不好,今后少喝酒。”
为她倒酒的时候,她的眼睛不经意间扫到了桌上的那张白纸,白纸上写着的及味药方飞快的在她的脑海中过了一遍,其中有不少药都是平时治疗瘟疫时的用药,还有其它的一些药,看起来毫不相干,细细思索却是豁然开朗,原来正是要多这几味药才能彻底将瘟疫治愈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乐凝妙心中暗喜。
乐凝妙一举杯喝下了杯中的花雕酒,放下袖子,却见身前的雪珖仁端着杯子,静静地看着杯中的酒,脸上似哭似笑,感觉到乐凝妙的视线,他问道:“这杯酒,你真的要我喝吗?”
乐凝妙有些心虚的垂眸,将放在桌上的手收到膝盖上来,就在这时,右边的袖子中掉出一个小小的纸包。
雪珖仁将杯中的酒倒在地上,捡起她掉下的纸包冷冷地问道:“这是什么?五长老给你的毒药?”
她突然有了一种被人当猴子耍的感觉,这人明明知道酒里下了药,却不点破她,只等着最后一刻给她难堪。
她的沉默无疑在他心头捅了一刀,痛到极点之后他反而笑了起来:“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他笑的更加不可抑制,乐凝妙甚至有些担心他下一秒会哭出来,可是他没有,他冷冷地说道:“我当初怎么会觉得你天真单纯很可爱呢?其实你根本就是没心没肺吧?”
乐凝妙沉默了下来,心里一股窒息般的凝重无以名状:“随便你怎么想,雪公子,动手吧。”
小小的纸包在雪珖仁修长的指间翻转,他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良久,他的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你的药,你自己吃下去吧。”
乐凝妙接过纸包,也是一番苦笑,其实这药,她倒是不怕吃下去,只是不敢赌雪珖仁到底会不会把她的尸体扔出宫外而已,若是直接将她扔到万人坑,那就真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了。
“仁儿?你怎么样了?”门被人用掌风大力的掀开,一脸紧张和怒意的雪殇歌冲了进来,惊慌地道。
“宫主,发生什么事请了?”雪珖仁微微惊愕。
“哈哈哈哈……”门外传来了放肆的大笑声。
是五长老的声音,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张狂与得意:“怎么?看到你心爱的弟弟惨死是不是很难受?不过,你的难受很快就要结束了,乖乖束手就擒我们还能给你一个痛快,若是负隅顽抗,小心我们将你碎尸万段!”
“弓箭手听着,全部瞄准沧海殿,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来!雪殇歌,你现在降不降?若是不降,沧海殿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你看着办吧!”
“什么狗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饶是陷入如此狼狈的境地,雪殇歌与生俱来的尊贵与霸气依然给人一种强大的气场。
“宫主,这个位子坐了这么多年,你的辛苦我们都是知道的,所以才好心好意的恭请你下台好好休息,宫主可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啊。”大长老慢条斯理地说道。
“雪漫山,你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今日就算你不前来逼宫,我也饶不了你的狗命,十六年前的账也该好好算算了,你以为那时候我小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也难为你忍了这么多年,大姐,这种人我们没必要再跟她废话了,直接杀进去吧!”八长老跃跃欲试道。
“大长老,不如由雪暮云第一个带人冲进去,可好?”碧霄的声音突然响起。
乐凝妙的心往下一沉,没想到碧霄居然是长老那一派的,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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