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于男干脆坐到徐争身上去了,把他的脑袋埋进自己胸里。>
徐争正尴尬着呢,忽而看见窗户外,杨兴铭在给小轿车加油,一下子就惊醒过来。>
他手足无措地把于男抱起来,放到椅子上。>
“对不起,我是来加油的,我加完油就走。”徐争弱弱地说。>
看到于男愣愣地看着自己,徐争赶紧拿出钱包,“你什么都不用做,两百,小费。”>
然后又把衣服扔给她,“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一个男人,碰到一个妓女,付了钱不让她干活,给她小费,还让她把衣服穿上。>
这是遇到好人了吗?>
很显然不会有这种好人,至少周瑾没在三条街见到过,宁皓也不会玩这种套路。>
那么更大的可能就是,遇到卧底的条子了。>
“那个,大哥,我是第一次干呢,”于男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我不干我老板打我着呢。”>
“大哥你不要抓我,我不骗你,骗你不是人呢。”说着蹲到了地上,手抱头,姿势非常熟练。>
“你起来吧,我不是警察,”徐争把地上的毛毯扔给她,“要不是你们这,搞什么捆绑销售,我根本不会进来。”>
这是一段很长的镜头,摄影师抱着摄像机,来回切两人的反应。>
好容易拍完这一条,宁皓把围观的男人都赶走,“去去去,你们看个逑,这都跳完了。”>
又对周瑾道:“你丫别在这杵着了,去把那车玻璃糊上。”>
周瑾看着他,用什么糊?>
宁皓以为他没明白,多解释了一句,“待会要透过窗户拍你们,记得保持状态啊。”>
周瑾点点头,没说话,走出来,发现黄子正拿个透明胶布,趴在车头上,糊玻璃呢。>
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接过透明胶布,意思是:我来吧。>
黄子正一脸懵地被他推下去,周瑾没管他,跳到车头上,开始修车。>
先“撕拉”扯出一大段透明胶,用牙齿咬断,然后把它们贴到稀碎的玻璃上,就算完事。>
杨兴铭在他附近转悠,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眼睛不时扫向屋子里。>
演这种背景板的戏很麻烦,因为根本不知道,镜头什么时候会扫到你,就得一直保持入戏的状态。>
周瑾没觉得不好,认认真真地糊他的玻璃。>
在无人区体验过一个月后,周瑾老感觉自己的胸膛里,憋着一团火,想烧又烧不起来。>
但是他又知道,这种状态非常难得,演到戏里,肯定会很出彩,因此连话都不敢多说,生怕一张嘴,那股子火就顺着喉咙跑了。>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周瑾把玻璃窗都糊完了,也没不知道到底拍完没有。>
黄子正飞快地跑进去请示导演,然后又飞快地跑过来,道:“杨老师,该您上了。”>
杨兴铭点点头,拎着刀走到门口,等待入镜。>
话说在屋子里,于男误以为徐争是个好人,就撒了个慌,说自己是舞蹈系的学生,被骗到这里来的,想让徐争带她出去。>
正谋划着呢,杨兴铭拎着杀猪刀就进去了,把她收拾一顿,然后带着徐争出来了。>
“一千五。”徐争数钱给他。>
杨兴铭笑着摇头,“不够。”>
然后努努嘴,示意他看小轿车,周瑾还扒上面糊玻璃呢,左一层右一层的。>
“哎哎哎,你拆下来,我不要,”徐争跑过去拽周瑾。>
周瑾鸟都不鸟他,心说:劳资糊了这么久,你还想让我拆下来?>
“拆下来,天冷不把你冻死个逑啦。”杨兴铭笑呵呵地道。>
“可我没让你给我修啊。”徐争急道。>
“疙瘩,把车灯也给他修上。”>
杨兴铭一副“不是你要不要修,而是我想不想修”的架势,活生生一个路霸。>
周瑾闻言从车头上跳下来,正要去碰车灯呢,徐争一把抢过来,摔在地上。>
“我不修,我不修,我不修……”他一边喊,一边气急败坏的,用脚踩着车灯。>
这个习惯了规则和法律的律师,在闯到无人区里后,突然发现自己习惯的那一套没用了。>
于是,他怒了,但更多的是慌了。>
周瑾心道:我帮你修车灯,你干嘛用脚踩呢,算了,还是我帮你吧。>
他取出锤子,蹲下来,“砰砰砰”地砸在车灯上。>
那模样认真无比。>
“好了好了,灯不修了,一共三千。”杨兴铭笑道。>
一罐汽油,一卷透明胶布,再加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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