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急,又见徐尚宣好像事不关己似的,终于忍不住轻轻责怪了他一下:“你也不心疼心疼你妹妹,那可是你亲妹妹。”
“大妹妹这么本事,用得着我心疼嘛。”徐尚宣直截了当地道,“要说心疼,我还心疼方寒霄呢,他够倒霉的。”
他是望月的哥哥不错,但也是个男人,在这样问题上会不由代入到男人的立场上,从这个角度来说,他难免会对方寒霄产生同情。
徐大太太拿他没有办法,只好道:“你真是,你这胳膊肘怎么老往外拐。”
“娘,你可别说我了,我要在家,绝不能叫你们把这糊涂事办出来。”
徐尚宣说着,他也头疼,问徐大太太:“娘,你给我找了这么两个妹夫,我以后怎么打交道啊?对了,他们京里遇见,没打起来过吧?”
“没有,没有,你说什么呢。”徐大太太回答完,又不死心地道,“你真不能替你妹妹去解释一下?”
“能。”徐尚宣笑了,旋即道,“不过,要是我岳父烦我了,从此不许我跟着他,那可不是我的错,我去把你媳妇接回来,以后就在家里吧。这么着也不错,我正好歇一歇。”
徐大太太可没法这么觉得,儿子这一歇,之前的功夫岂不又要付诸流水了?
忙道:“算了,你不去就不去。”
徐尚宣一回来就说了这许多话,是真累了,打了个哈欠,随口回了一句:“娘,你少担心了,凭什么就该着我们去上赶着,大妹夫不是没长腿,他自己不会去于家问啊,还得我上门去给他解释,切。”
徐大太太一听:“也是。”
今天天色太晚了,隔日一早,就忙打发人给女儿把这个信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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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隔一日。
隆昌侯府。
岑夫人低声嘱咐着儿子:“别的都不要紧,你这一去,务必探清楚了,于星诚手里到底有没有实证,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只是巧合。”
岑永春略有些不以为然:“母亲,他若有,还不早在弹章里写明白了。”
岑夫人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岑永春有口无心地应着:“好了,我知道了。”
他出门上车,往于家而去。
于星诚昨日已经面过君,得了几天假期,照理,他今日该在家的。
他确实在,正坐在书房阔大的书案后面,听到小厮在帘外报岑永春上门拜访的消息,随口道:“我这里有客,叫他等一会儿。”
小厮应声去了。
岑永春有些纳闷,他觉得他出门不算晚,不知谁还抢在了他头里,问小厮,小厮并不说,他没法,只好被引去花厅里暂时呆着喝茶。
于星诚不是托词,他的书房里确实有客。
外面重新安静下来,于星诚向着立在他书案侧边的高大青年微微一笑,声音压得低低地道:“镇海,到我面前也要修闭口禅吗?”
方寒霄回以一笑,眉朗目清,并没有停下取用纸笔的动作。
于星诚的笑意便又转为赞许了,他去年才做了四十岁的生辰,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虽则大半年的奔波在他身上也留下了辛劳的痕迹,但他看上去仍然有很好的风度,他的声音也低缓而沉厚。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 。你这样谨慎,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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