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监推开了门,气喘吁吁的喊着皇上,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胆奴才,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皇上放下手里的书,皱眉骂道。
“皇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太监喜极而泣,一个人跪在地上胡言乱语,让皇上更加感到迷惑,难道受了妖魔鬼怪的蛊惑,中邪疯掉了。
“来人啊,把这等扰了朕清净的狗东西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皇上生气的吼道,两名侍卫冲了进来,架起地上哭笑不得的太监就向外边拖拽。
“皇上饶命,饶命啊,华,华贵人有喜,有喜了!”太监的声音渐渐变弱,待皇上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出了尚书房。
想着那阉人方才说过的话,分明就是华贵人有喜了。此刻,皇上慢慢张开嘴巴,不停重复道:“华贵人有喜,华贵人有喜了……”
通向紫香轩的路上,皇上拼命喊着,身后传来太监嚎啕大哭掺杂着玩命喊叫的声音。皇上只想着华贵人有喜,却忘记了太监的屁股,随着板子的起落,两个侍卫正你一下,我一下,开开心心的口中数着:“一,二,三……二十九,三十!”
这也许是第一次,皇上走进紫香轩的时候,不是奢华轿辇栽着而来。哪怕身边的太监和宫女,都没有伴在左右。
“华贵人呢,华贵人在哪呢?”皇上喘着粗气,胸口快速起伏着,好似劳作在田间的耕农。
圣上驾到,整个紫香轩中的人,全部跪在地上。
“启禀陛下,臣已诊过,华贵人的脉象却为喜脉,恭喜皇上,恭喜北梁,皇室要添皇子了。”沐太医跪在地上,说道。
通行而来的,还有沐凙,正跪在地上,与身边的顼彩相互眨眼睛,即便是皇上来了,还不管不顾的脉脉传情。
“扶我起来。”顼彩要彩霞上前,扶着她从榻上下来,摇晃着身子,跪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妾身叩见皇上。”
“贵人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啊。”皇上惊恐道,刚忙蹲下身子,两手穿过她的腿弯和背部,直接横着便将人抱了起来,继而笑道:“如今你是北梁皇宫中,最应受到爱护的人,朕才不舍得你跪下呢。”
“皇上!宫里还有那么多人呢,让他们听去了,传给其他后宫姐妹,臣妾可是要被嫉妒的。”顼华撒娇,一手在皇上胸口假装拍打,面颊泛红,桃色一般,叫人爱慕不已。
既然知道了华贵人有孕,皇上自然不愿早早离开。就那么傻傻的守在榻前,看着心爱的华贵人,此刻的尚书房中,烛火燃的正旺,却不见有读书之人,诵出绝美的佳句来。
沐太医收拾好药箱,看皇上眼中只有贵人,也不便打扰,就算自己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相信皇上也没那个闲工夫怪罪自己。
“还不走,等着圣上的赏赐吗!”沐太医瞪了沐凙一眼,言语中好似雷电交加,甚为生气。
“快些与你爹回去,莫要惹他老人家生气。”顼彩听到了呵斥声,攥着沐凙的衣袖,小声说道。
沐太医只是个医术高明之人,不管是朝堂上文武百官的争斗,还是后宫嫔妃间的伎俩想搏,都不想踏足半步。这是他作为医者的标准,也会以此要求沐凙这般,延续沐家世世代代,不求高官厚禄,但求清廉为医。
可是,当顼华“无意之间”把沐凙跟顼彩的事情透露给他的时候,沐太医不得不为了保全沐家,保全沐凙,选择站在华贵人这边。
实则,那躺在床榻之上,娇弱可人的女子,并未怀上子嗣。因沐太医是太医阁的神手,医术之高明,有目共睹。所以,只要是他说出口的话,无人会去质疑。连皇上都对此深信,只是到了腹部应该隆起的时候,仍不见有所动静,那可就坐实了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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