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的中学女生,高一点的扎着长发,矮个头穿了个很好看蓝裙子,短发精神,沈嘉柔乍一看,就觉得这条蓝裙子特别熟悉,后一想啊,是了,这蓝裙子是她少女时期的最爱,托了自己那本畅销书的福,最近这条蓝裙子也大火特火,只是因为她在书里放了一张年轻那会儿自己和于无争的合照。
“你们找我?”沈嘉柔笑着问。
这一对小女生是故意的吧,瞧这嫩脸、白肤、大眼的架势,沈嘉柔越看就越觉得像是在看年轻时候的自己和于无争,那会儿于无争也是长发,扎起来,她是短发,好像是半月式的学生头。她这么静静的笑着,短发女生就笑着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沈小姐,请你给我们在书上签个名字吧?”
“请叫我于太太,或者于夫人,都行。我已婚的啊。”沈嘉柔接过笔和书来,问:“你们俩都看了?觉得我写得如何?”
“写得非常好。我们都很喜欢。”高个那个声音有点哑哑的,一听就是感冒了,沈嘉柔笑,说:“写得不好,多谢你们包涵了。”
“没有,真的很好。我很喜欢这本书。”短发女生将书抱在胸口,心满意足的问,高个女生也拿出书来,她指着书,说:“你真的会等于小姐一百年吗?”
“书名不是等你一百年吗?书名就是我的心意。”沈嘉柔又在这本书上签了名,她看了眼前这两名女生一眼,“要不要我写个祝贺词?祝你们俩和和美美,地久天长?”
短发女生脸一红,点了点头,高个女生说:“我刚追到她。我们也是闺蜜,我们从小就在一块玩。在这本书里,我夹了一封情书,她看了,就答应我了。”
“噢~”沈嘉柔摇摇头,鼓鼓嘴,怨念道:“说起来,于无争还没给我写过情书呢。”
签完名字,两个女生又十指紧扣的走了,沈嘉柔坐在摊位旁,喝着茶,看着俩小家伙渐行渐远的背影,就像是看到年轻那会儿的她和于无争一样一样的,越走越远,越来越淡,直到消失在时间的洪流中——这一去便再也不可返。
沈嘉柔有一时的神伤,日子这样长,她得慢慢数着过,这还是于无争不在她眼前呢,她能这样干等着,熬着,想当年自己就在于无争眼前结婚、求子、离婚,天天在她眼前晃,于无争是怎么沉下心去等着她的呢?不得而知,沈嘉柔呸了自己一下,喃喃自语道,改天见着她了,一定得好好问问她。
她用手帕擦擦微微湿润的眼角,下午的生意渐渐活络起来,沈嘉定打起精神来吆喝自己的小铁罐茶,硬是与沈嘉柔的点心施行了捆绑式销售,沈嘉柔下午有点乏了,懒得管生意,就怏怏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吃点心,晒冬日的阳光,听滑冰的孩子们叫啊闹啊,听做买卖的老板们唱啊喝啊,坐着坐着,在这喧闹处,反而生出几许挡不住倦意来,沈嘉定忙活了一会儿,见她睡了就脱下大衣给她盖好。
人来人往的西大桥上,越是到傍晚时刻,从地铁、公交站牌、学校、写字楼那边涌到这里的人群就越多,入了夜就太冷了,出来寻热闹的人就少了,这时刻,华灯还未上,夕阳正正好,余晖满地,人踩在这一地沉甸甸的余晖上,就跟踩着金子似的,西大桥上看夕阳已经是这六年来小年轻们恋爱的必备环节之一咯。
沈嘉定正在和一对老头老太太包装茶叶呢,眼前忽然就一个人跑过来,定定的站在他眼前——她这么一站定,沈嘉定手中的茶叶罐立刻也落了地,他傻愣愣的望着眼前这张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姐呢?”她张口问,沈嘉定后退了两步,他忍住泪水,又颤巍巍走过去,有些害怕的握住她的手,“……你回来了?”
“嗯。是的。刚回来。”
沈嘉定又傻愣愣的听着这口十年没再听过的嗓音,他刚想问什么,就已经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两个采茶大叔连忙接住他,摊铺上的生意也暂停营业了。
“我想他没事。你们不用着急。沈嘉柔,在么?”
两个大叔没见过眼前这位小姐,不过沈老板看上去认识她,也是熟人,沈老板今儿恐怕是忙得太累了,才这么晕过去的。
一个大叔指了指,说:“于太太睡了一下午,在那边呢。”
顺着大叔那沾满茶叶末的手指,就能瞧见一个小身影缩在大衣里头,大衣盖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个额头,然而,光是看着那熟悉的额头,她也能认出来,这就是她的沈嘉柔啊。
她一步又一步的走过去,每一步都是沉甸甸的,踩着落日余晖,踩着这十年来的分离,踩着多少日子里她对她的想念,及至近前,她半蹲下去,微微扯下大衣,这就看清了沈嘉柔的整张睡脸。
她凑上去,轻轻吻了吻沈嘉柔的额头,这么一亲,沈嘉柔就睁开了眼睛,她睡眼迷蒙的揉了揉眼睛,望着眼前映在夕阳下“若隐若现”的于小葱,笑着呢喃道:“好久没人亲我了,你再多亲两下。”
沈嘉柔知道自己在“做梦”,她就“春怀泛滥”的扬起已经不嫩的脸蛋,“多亲几下。”
她又凑上去,吻了几下,沈嘉柔满意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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