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的人选推荐上来,也好为你分担一些。”李求真起身在原地转了一会儿,忽然发问。>
“礼部本就是为皇家社稷做事,右侍郎人选自是听从圣意,待吏部考核通过便可就任。”元恒沉思片刻,终于有些悟出李求真的真实意图。>
“这个朕倒还没想过,不过倒是记得熊罴伯闻羽是在礼部饲司供职吧,自延平二年至今也有十年光景?”李求真也不把话说满。>
“圣上当年恩泽旧将,才荫庇此人在礼部做事,闻羽来中都之前未曾入仕,起点便是司丞,还给了封爵,待遇已是不低。一年三晋,跃升伯爵,按大平祖制已是不循常例,更何况此人在朝中做事敷衍潦草,倒是在烟花巷里博了个好名声,委此重任,恐怕不妥。”元恒故意将话说得很为难,也为自己留下个后手。>
元恒心里明白,自己此时任职尚书,与以往侍郎境遇大不相同——恩师徐守一主持礼部时,自己只管闷头干活,丁是丁卯是卯;如今恩师告老,自己独当一面、直对皇帝。便须时时刻刻察言观色、揣度圣意,一言三思、三思后行,绝不可再像以往冲动用事。>
李求真为何突然要启用闻羽?是在试探自己是否结党,还是另有他谋?元恒此刻更加体会到恩师当年在朝堂上的不易,不但要对付刘鹤群,更要时刻揣摩皇帝在想什么。>
“朕倒也听闻此人风流成性,还排进了帝京四少之流。朕只是随口问问,元卿是他的主官,用与不用自然全听你的见解。”李求真并未坚持,又随意问了些秋狩的琐碎事情,便让元恒回去了。>
待元恒走远,一人从偏殿踱步出来,面色阴冷,双目藏光,正是宁丰。>
“如此看来,该是丰哥多虑了吧?若按你所言,闻羽处心积虑要做些什么,一定会先打通元恒这个关节,那么元恒刚刚应该顺着我的话把闻羽擢升起来才对得上。”李求真一见宁丰,马上变回轻松的神态,起身与他对着说话。>
“圣上,这还说明不了什么。”宁丰的眉头依旧紧皱,拱手回答。他目睹闻羽乔装从万通郡府出来,便知道其中一定大有梗概。>
“这可是你出的主意来试探他。再者,你不是说眼线看到元恒把闻羽派去送礼的仆人给骂了出来么,想来若不是元恒太刚直,就是闻羽的作风实在不堪。”李求真脑补当时情形,不禁笑了起来。>
“这也未必是真。”宁丰眉头藏着疑惑,李求真说的句句在理,可他回话的语气依旧阴鸷。>
“丰哥为大平江山殚精竭虑,朕都知晓。可是当初召回闻羽是朕听青鸾提及,青鸾又是丰哥推荐,像闻羽这样一个破落子弟,是朕一手抬举才有好日子过,成天只知寻花问柳,连个礼部司丞都做不好,又有何可担忧?”李求真故意奚落闻羽,想借此让宁丰紧绷的情绪放松一些。>
“圣上,若当初我知晓有青鸾这一号人,此事本身就是被设计好的呢?”宁丰虽然知道李求真不会怀疑自己,却仍在从他的举例中寻找逻辑上的破绽。他就是如此钻磨之人,即便把自己列为怀疑对象也在所不惜。>
“那倒真可以说是机关算尽,付诸如此心血只为博一个伯爵做一做,也算是委屈他了。如此用心,朕不若赏个国公、侯爷给他当当也好!”李求真依旧开着玩笑。>
“若他一开始就不甘心做伯爵,而是要抢圣上的龙椅来坐呢?”宁丰眼色一凛,此言一出,便惊得李求真瞬间下了一身冷汗,不禁连打了两个寒战。>
“丰哥说的是天大的事情,可有依据?”李求真终于不笑了,也皱起了眉头。李求真上一回有这种忐忑难安的感觉,还是在永平九年的那个夏天。>
“圣上,据我了解,若当年没有闻若虚这般人物运筹帷幄,鼎力相助,敢问先帝别说只用不到三年时间,就是用上三十年,可能打下这九州之地么?”宁丰见李求真嗟然不语,紧接着又问了这第二个问题。>
“若闻若虚当年没有意外死在北狄,凭着他在天道军中的影响、凭着星图宫在军中的势力,这天下当真该归李家所有么?”宁丰问第三个问题的时候,语气更加高亢,像是在宣告一个不争的事实。>
“若闻羽认为自己的父亲本不该死,他和你的位置应该对调,他现在的风流纨绔会是真的么?”宁丰不待李求真思考,又紧接着说道,“圣上当知虎父无犬子,闻羽身子里流的是轩辕黄帝的血脉,父亲闻若虚是当年睥睨寰宇的英雄俊杰,母亲日烛是前朝降魔使伏兴之女、视听八百路天下诸事的女中豪强,当年朱雀、玄武二堂的诸多豪杰都俯首瞻拜、任凭驱使。这般出身的人处心积虑返回帝京,真地只是为做一个四少么?”>
“如此说来,闻羽和元恒都留不得了?”李求真做了十二年的皇帝,已然沉稳老练,其间最大的障碍无非是刘鹤群倚老弄权,边地几个镇国公明里暗里拥兵自盛,贪腐军饷,可他从未设想过,在这帝京之中居然还会有人胆敢觊觎自己的帝位。他不能容忍这种存在,即便仅仅是一种可能,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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