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洒银的公子哥,甚至跻身帝京四少之列?>
子夜,中都城经过有一日喧嚣,早已灯火阑珊。>
富乡侯府的前堂中厅,一个青年男子伏在案上翻阅账目,一张五尺长的楠木几案上整齐堆砌着如砖墙一般的百十本账簿。>
他面相清瘦白净,眉宇冷峻,鬓发梳理得一丝不乱,那一双眼在烛光之下显得熠熠生辉,仿佛从账簿的字里行间便能还原出这些店面一日里迎来送往的每个场景、钱货收讫的每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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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对面,恭恭敬敬垂手立着一个发福的中年人,此人是元春街醉仙居的掌柜多禄。>
凡是富乡侯府的产业,都着一个顶足精明的人看店,只是一旦自入了这宁家的行里便没有了本来姓名,能脱颖而出做到大店掌柜的也只是范一个“多”字,多福、多禄、多寿、多喜一直排下去。>
这些掌柜再给宁家做事之前,个个都是有名号的主儿,可他们却都愿意来这里做事,按着他们的说法:行家的手艺只卖给识货的。>
做掌柜这一行的,无论挣多挣少,给一个明白主儿做事,总好过受糊涂主儿的窝囊气。>
宁丰则是明白主儿里的佼佼者,给他做事只要心里不生贪念,便可得到足够的尊重和权限。>
“熊罴伯府的下人今日又来找你了?”宁丰忽然抬起头,冷冷地问了一句。>
“回少爷的话,找过。他家的那个杂役好像叫小痴的,私下给了我二十两的金锭,托我给那件荒唐事传出去做个排场。”>
多禄说话时自是一脸的不屑,像是在奚落一个胡闹的孩童,见宁丰正拧着眉毛看自己,赶紧换回刚刚恭敬的姿态。>
“闻羽近来愈发甚了,居然借我的场子来搞事情。”宁丰哼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看账。>
与中都大多数人一样,闻羽虽然忝在帝京四少之列,可在宁丰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拈花惹草、无所事事的浪荡公子。>
“未得您的意思,我没敢一口回绝,那我明天便退了这金锭,试着劝他再去找别家问问。”>
多禄一脸的精明世故,话并不一口说死,抛出一句先探探主人的意思。>
“罢了,按他的意思去做便是。想来烛灯雀影这事儿,若不在醉仙居,这满中都城还真没别的地方可以接这个活儿。”>
宁丰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他自然发觉多禄是在套自己的话,也懒着跟这个老油条啰嗦。>
“那……我这就按少爷您的意思去办。”多禄得令之后拱了拱手,转身准备退出去。>
“对了!”宁丰忽然叫住多禄,“凡是封爵在子爵之上的,从你那得了这个消息,不管去或不去,都要一一记下来,不可漏了一个,我倒要看看闻羽在搞什么鬼。再有,给一位贵人多留一个位置。”>
宁丰话风冷冽,自然不容任何人质疑,也不可多问。>
多禄听说贵人也要去凑热闹,笑眯眯地唱了个大喏,转身出了前堂中厅。>
第二日一早,狂风大作,中都下起了一阵大雨。午后天色转晴,城里街头巷尾更显花明柳翠,烟火繁盛。>
“少爷,醉仙居今日头午发金券了,多禄那个闷声鬼一反常态,好生高调,在门口柜台前一顿张扬,当时围了一大群人,像是在听唱本一样热闹。”一个老奴伺候着刘不然洗了头脸,披上了外衣,貌似无意提了一嘴。>
“是开香的,还是安身的?”刘不然站在屋子门口,倦倦活动了下腰身。前一夜和新来的婢女厮磨了半宿,他此刻仍然两眼布满血丝,嘴里也燥得发慌。>
刘不然这一年已近三旬,算得上是英俊之人,可眉眼随了父亲极是犀利冷漠,高翘的鼻梁下面掩着一张薄唇,这般相貌让人看了半是疏远半是畏惧。>
这些年来,中都的上等青楼有给达官贵人发金券的传统,据说都出自宁丰的主意。所谓开香就是来了新人要出头夜的鲜,安身则是出了名的红人过了契身要寻个夫家。>
无论是开香还是安身,凡是得了消息想要的,都须给出金锭,遣下人先行送去,押在发劵的掌柜那里,约定的时限到了,这些下人再聚在一起,听掌柜公开唱账,价高者得,价低者只得领回金锭灰溜溜出门。>
如此一来,青楼的这档子金券买卖恰恰抓住了中都城里达官贵人争强比富的心态,往往价值十金的姑娘都能做上百金的价格。中都的百姓都把这个玩法儿叫做天底下的“二斗场”,而“大斗场”则是指朝堂上的权力倾轧。>
这几年下来,几家青楼频频发券,整个中都城里最大的金主就是刘不然,开香的不下三五十个,就连安家的也带回不少,干脆就养在这常青苑里消受。>
刘不然能稳稳排在四少之首,风头正盛,除了父亲是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首,一掷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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