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还不知你心里此刻在打算什么?”闻若虚哈哈一笑,把她拉到身前,正色说道,“前几日你在城中巡视之时,白继忠像只哈巴狗似的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你在那华奸屋里遇险,他没命一般冲进去救你,险些被人砍伤了臂膀。把你救回来,见你昏迷不醒,他更是焦急万分、寸步不离左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毕方听得一阵感动,却不想在闻若虚面前流露出小女子的姿态,于是瞪大眼睛质问。>
“鬼丫头,还须我再明说?你心里自然知道。”闻若虚说罢又哈哈笑了起来。>
“你真舍得把我嫁出去?”毕方挑起眉头问道。>
“也是,那你还是去南楚吧。”闻若虚又笑。>
“哼!不理你了……”毕方转身之时已笑靥如花。>
三日之后,四通酒肆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整条大街都用红毯铺盖好,即便是都城的上元节也不过这般布置。>
“等你成婚之后,不可以再使小孩子脾气了。继忠他为人宽和,可受不了你刁钻古怪的做派。再有,为人妇之后要拘谨一些,不要在外人面前替丈夫定主意……”闻若虚将毕方的出阁之地定在了自己的府宅,一大早就开始叮嘱她。>
“知道了啊,你怎么像个老父亲一样郁郁叨叨的……”毕方提到父亲,忽然想哭。此前闻若虚带她到城北祭奠了公孙朗的墓地,这些年来生父的模样早已在毕方的脑海里淡去,可闻若虚却一直像父亲一样照料着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决定嫁给白继忠?毕方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与其说是报答他救命的恩情,倒不如说是想顺从闻若虚的安排吧。>
“还有,以后你不要显得和我走得太近,会让继忠失落的……”>
“哼!我听着倒不像你要嫁姑娘,而是替儿子娶儿媳妇嘞!”>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闻若虚苦笑,他忽然感到自己从终南山下来后苍老了许多,也更加想念起伏颖儿来。>
指挥使闻若虚亲自挥毫,为酒肆换了新牌匾,叫“三庆楼”,一为不负军令,平了南京;二为城民解脱,安居乐业;三为指挥副使白继忠和毕方姑娘的婚事。>
大婚之日,白继忠一反平日里的沉默严肃,满面红光,极是善谈,在这酒肆的一楼与袍泽们喝光了店里的百坛老酒,醉得连二楼东向那间洞房都没有力气爬回去,躺在楼梯上便开始打鼾,任谁都叫不醒、拉不起,这事后来又让毕方调侃了好些日子。>
白继忠娶了毕方之后,因为年纪比她大了一旬有余,凡事都用心照料她、谦让她。>
他那时不禁常常感慨,自己少年成名,本以为加入义军后会实现心中理想,却没想到数年辗转,朝不保夕。>
遇到闻若虚后,自己才从低谷中一步步走出来,建立了功业,又迎娶了佳人,身为大丈夫如此还有何憾?>
另一边,茶度夏带领族人回到北狄大盟之后,被那些贵族落井下石,处境极为艰难。>
不过数旬,贵族们见克格武已死,大盟之中再没有顾忌,便拉帮结派、相互攻伐,全然不把茶度夏放在眼里。>
一次混战之中,不知是谁发出火箭把大盟引燃,大盟主便活活烧死在里面,并无人来救。>
茶度夏见此情形,只好派人来找闻若虚求救。>
熊罴军里的将士听闻要发兵平定狄人叛乱,还以为是指挥使要再建功业,降服北狄,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后来却得知指挥使只是想帮忙平叛,并无占领北狄之意,心气儿便瞬间降了下来,相互推诿,不想领命。>
这也难怪他们,身为天道军的旧部,这些人自万顺五年便离开楚地故乡,辗转七载有余,经历无数生死,好不容易完成了收付幽云的使命,在南京城刚刚安顿下来,谁想又去打仗?>
其中有人想到白继忠新婚不久,该是舍不得娇妻,便去鼓动他劝说指挥使不要管北狄的闲事儿,任他们自身自灭就好了。>
白继忠其实对此事也颇有犹豫,谁知毕方见人来做说客,却先跳出来斥责,“你们身为熊罴军的将校,就该听从指挥使的命令,何故推三阻四、逡巡不进?”>
“毕方,你少说几句……”白继忠在一旁听着,知道妻子是在指桑骂槐怪他游移不定,暗暗惭愧,不敢大声。>
“副使夫人此言差矣,我们这伙人自打跟了指挥使和白将军,就从未怕死。只是说到命令,指挥使不是也该遵从天道军的命令?当初北上之时,我们领的命令是驱除北狄骑兵,收复幽云二州。这个使命既然已经完成,何故要画蛇添足去管狄人死活?”来人反驳道。>
“我看你们才是真正不晓事的。你们虽然征战多年,自诩为老军骨,可是眼里只有区区一方战场,却全没有天下大局。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