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着嘴,双手往前一端给南星看,原来还是去给日烛送沐浴汤的。>
南星本想开口讥讽他一个大男人天天给女人烧洗澡水,空长七尺身躯,没有半点出息。>
可这话刚到嘴边,她忽然想起师父那如花美颜来,觉得像酒耗子这般窝囊废能伺候这样的美人,非但不是龌龊,简直算是福分,于是也学着他的样子一撇嘴,甩开衣袖,侧身忿忿走了出去,走出几步只听得酒耗子在她身后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南星立马回身过来,气得直瞪眼睛。>
“我笑你刚刚那姿势,倒真像是扑腾翅膀的小家贼。此刻你这么一回头,我便觉得那双圆圆的眼睛更像了。”酒耗子捧着铁锅取笑道。>
南星本来心情不赖,却不知为何被酒耗子撩拨得喜怒交集,蓦地又有一份失落之感,她觉得眼前这个下人虽然面相俊朗,可与她心目中那个大英雄差得十万八千里,于是胆中生恶,摘下头上的一枚白银发簪,抬手飞出,直往酒耗子的面门掼去。>
可是出手之后,南星心中却暗叫不妙!>
原来她并未练过暗器,手上全没准头,只是听师父讲过可用随身首饰防身。>
那枚发簪顶尖带着锐利的银刺,绝对和飞镖无异。若是由着气力扎在酒耗子头上,便是非死即伤的下场。若是如此,师父怪不怪罪且先不说,自己良心上也绝过不去。>
正思量间,南星只见酒耗子似乎也慌了神,一只手下意识地拂袖挡脸。可一瞬间,那发簪便不见了下落。>
“吓死我了,你这贼丫头下手忒狠!要不是你手上没准飞出去老远,我可就得落个伤残嘞!”酒耗子指了指身后,啧啧训道。>
“你长记性便好,下次若是再敢取笑我,定要真地给你一个大大的教训!”南星以为发簪偏了出去,总算松了一口气,说完话转身就走。>
每天到了这个时辰,朱雀堂的弟子们各自归寝,主堂里只剩下日烛一人沐浴,这般规律经年未曾变过。>
酒耗子见南星走远后,笑着摇了摇头,用脚阖上了院门。>
他微屈的身板忽然挺拔了一些,神色也变得清朗许多,双手托着那锅也立时显得不再费力,步履轻盈地径直进了屋子。>
“主公!”伏颖儿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早已起身,就在香席旁恭恭敬敬地屈膝做了揖,原来这日日扮作下人来送汤水的正是这玄武堂的主公——星图宫左使闻若虚。>
闻若虚将那锅轻轻放下,笑盈盈地过去将伏颖儿扶着回坐在香席之上,自己也坐在一旁。>
他握着伏颖儿那一双凝脂般的手,一脸的轻松亲切,“颖儿,我们与天道军会面在即,今日你该是又忙坏了吧,感觉可还好么?”>
“主公,我已调理得很好,只是连累你……”伏颖儿不再是一身威严之气的堂主,转而变成了一个温软可人的娇娘,头轻轻靠在闻若虚的肩上,刚一开口,眼泪却莫名地一双一对地开始往下掉,自是又想起了伤心之事。>
“颖儿,我真地从来没有觉得当初遭遇有什么不好,反而会感激上天让我遇到了你,你也千万不要再以此终日自责。如今你我不还是好好活着,不是朝夕都可相见么?你若是每天能开开心心的,便才算是对我好。”闻若虚说罢,抬手轻轻托起伏颖儿的脸颊,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纯白的方巾帮她拭去泪水。>
闻若虚说的都是实话,他每日里最放松、最惬意的时光便是和伏颖儿在这房间里独处一会儿,即使有时倦怠,不怎么说话,可只要能看看她那张绝美的脸庞,便像是重归少年风流之时,更像是阅历过无限风光之后终于守得一处心安,只觉得人生仍是快活写意,世间还有诸般美好。>
“幸好堂中的弟子都很精干,没有辜负主公的嘱托,只恨我这半死不活的肺伤,日后下山恐怕终究是个累赘。”伏颖儿说罢叹口气,别过脸去却又掉了一对豆大的泪珠。>
“等下了终南山,若你骑马累了便坐车,坐车累了我便背着你、抱着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闻若虚柔声说罢,又伸手给她擦眼泪。>
“堂堂的左使大人怀里抱着朱雀堂主,让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伏颖儿忸怩着轻轻拨开他的手,终于破涕为笑。>
“古人说怀璧其罪,我只怕别人嫉妒天下第一的美人被我抱着,便要个个找我拼命。到了那个时候,我却要有的忙了……”闻若虚笑道。>
伏颖儿听他这话说得有些不吉利,立即将脸凑过去,在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不等他反应便下了香席,去将那最后一锅热汤倒进了沐浴的大竹桶,然后回身道,“主公快些下水来,再迟些药性凉了便不好嘞。”>
闻若虚刚刚得到一枚香吻,心情大好,于是笑着起身,褪下了那污渍渍的外套,里面是一身洁白如新的白衬,再褪下则露出了臂膊,只是原本白净的皮肤上竟盘满了如蜈蚣一般的暗红色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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