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未见有别的异常。>
他们最后选在镇北的一家民驿住下,总算重新沾染到了人间的烟火气息。民驿不大,前面有三排草房、十来个房间可以住人,后院用来存放货物和马匹。>
卯蚩用蹩脚的华语点了三碗汤面,带着南星和茯苓坐在饭堂里,此时正是午后的饭点儿,人声嘈杂,有大声吆喝伙计的华族货商,也有一边喝酒一边扯着大块肉饕餮的白族马贩。>
眼前的一切都那么陌生,又那么新鲜,卯蚩感觉十几年来窝在山寨里,简直像是池水里的鱼没见过江河一样。>
卯蚩暗暗感慨,此番若不是逃难,而是与南星游历这北地风光,又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南星和茯苓依旧化妆成四五十岁的妇人,只是低头吃面。>
卯蚩此前已经提醒过几次,自己的父亲在华族地域里安插了不少眼线,按照以往他听来的布置,这里是黎人手能往北伸的末梢,只要过了这,就彻底安全了。>
三人吃完饭立即低头进了客房。南星进屋后先是看了窗子——向着民驿堆杂物的后院,有事可以直接翻窗从后门逃走。>
之后,她又用那顶铜钩针把门从里面栓死才算放心,和茯苓稍微梳洗了一下便上了土炕休息。>
卯蚩一直抱着苗刀蹲坐在门口,远处店家的吆喝和客人的脚步全都仔细听在耳朵里。过了半个时辰,门外突然有人吵闹起来,卯蚩把门推开一道缝,发现是之前的几个白族马贩喝醉酒在相互推搡,才放下心来。>
一夜竟然无事,三人早早起来吃了饭堂里头一锅朝食,结算了食宿,便急匆匆出了镇子。>
走了两里多路,卯蚩发现面前是一个小山坳,两边是七八丈高、光秃秃的土夯,中间是半里来长的砂石小路,推着板车即便尽快穿过去,也起码要一炷香的时间,如若在此处设下埋伏,自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卯蚩为了稳妥先进了山坳,前后探勘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推着车带两人进去。>
走过大半时,卯蚩看到出口隐约闪出七八个绿衣的黎人,都举着手弩袖箭,腰间则是锃亮的苗刀。回头再看,身后不知何时也有五六个人堵了过来。>
“你们不是地寨的。”南星见状也不惊慌,跃下车来,冲为首的黎人喊话。>
“竹寨。”那人答得干净利落。>
竹寨从来都是追随地寨的势力,卯蚩听到这,将车驾支在地面停住,慢慢弓起腰,腾出手来悄悄握住了腰间的刀。>
他保持这种姿势,紧盯着那个人,一旦对方有什么举动,决意要先下手为强。>
“别紧张嘞,你是卯辉的儿子,我早年间在天寨还抱过你嘞。”那人语气轻松地喊道。>
卯蚩也不答话,往前又挪了两步,用身体挡住了南星,他决意不会让对面的人用手弩伤到她。>
“不用这样紧张,他们不想杀人。”南星轻声说道,然后绕过卯蚩,转身先按住了卯蚩握刀的手,接着又说道,“不然的话,他们在两侧的土夯上放几箭,我们早已死了。”>
“不错,倒是个明眼人。”那人啧啧,示意手下都放下了兵器,然后一侧身让出路来。>
“你们到底还算遵奉同族不相残害的黎人令,没做敦巴陆的走狗。”南星并不道谢,冷冰冰地说道。>
“呦,七叶开一向对人和气,没想到生个女儿倒长了一张刀子嘴嘞!”那人又笑道。>
南星没有回话,先迈开步子往前走,脸上没有丝毫惊喜或感激的神色。>
“多谢你放我们走……”卯蚩走到他身边时,忍不住说了一句。>
“倒也不是,”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根竹令简,用苗话念了起来,“九寨诸鼓头及寨众,凡得卯蚩人头者,可推举做天寨大鼓头。”>
“呵呵,这可真是不小的诱惑,那你为什么要放了我们?”南星停住脚,歪着头问道。>
“为你,”那人放南星和茯苓过去,却一把抓住卯蚩的胳膊,然后笑着对南星说道,“我当年被华族军骑射穿了胸口,是你父亲七叶开大鼓头,熬了一天一夜救回来这条命。后来,我还和七叶开成了朋友。你们两人是桥寨旧人的孩子可以走,但天寨的大鼓头我也是要当的。”>
卯蚩一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奈何身材矮小,被那人直拎了起来,更加无法发力。只见南星头也不回地说道,“阿蚩,你把苗刀给他留下,好让他回去见敦巴陆时做个证物,如今九寨崩乱,若是他这种还有良心的人能接管天寨,我想倒不是件坏事。”>
南星听没有人应声,转身看时,那为首的黎人已被卯蚩挣脱。卯蚩不知何时翻身,一手勒住了那人脖子,另一手用苗刀斜向上瞄住他的胸口。>
“呦,你这手擒拿技法倒是用得不赖嘞!”高个子黎人笑道。>
卯蚩额头两边早已青筋暴起,用低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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