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抬道。
“进来。”
“风君,古艾与姑篾结盟,攻打艾城,还望风君能前往主持大局。”
“姑篾现在防守邗国呢,能出什么兵?”
风允一语道破。
“此时王还在浔阳吧,你应该去与王说。”
甲兵讷讷,此时就是黎月让他来告知风允的,可惜,风允心已决然。
百越王薨逝前所留的遗策,为黎月留下了一个近乎完美,没有人敢非议,敢胡作非为的国家。
其手段狠辣,对亲身骨肉也毫不心软。
更甚……风泽……风泽风口,怎会如此容易就破开呢?
是百越王清楚女娲氏的天命,知道安风必定会祭道,所以才放心让黎月前往艾城,借助女娲氏的力量权力归一。
豁然开朗……
此时风允才看清百越王的秉性。
“风君……”
这时,门外传来巫一的声音。
巫一不等风允应声,就阔步走入,他向甲兵挥手,让其退下。
对风允道:“风君,先王薨逝前,留下遗令,希望风君能为百越最后出使巴国,送去百越女子,与巴国联姻,顺途能交换巫医之术,以壮我百越底蕴。”
风允愠怒。
“余,不再为王而事,如今只愿做一闲散游士。”
治理一国,成就了风允的玄门,风允感激百越王的信任。
可王之遗策,让风允感觉,王的存在,对一国来说,权力过重,放纵之时,不顾国人之生死,只为自我权势!
风允的国策,能保证国民安康有序,能保证大小公任职诚恳,但是……他无法保证国君的善恶德行。
国君无德,其大小公亦效仿无德,其民如何有德?
风允在百越行策,已得我道——为人族延续,他知晓西周将崩,华夏将进入春秋战国纷争,如此思想迸发之时,乃是人族大幸。
至于再出仕?
经此一役,此时也无意再出仕为君,只求周游列国,留一家言论……
“风君是怪先王?”巫一目光平静,越过几步,来到风允面前,缓缓坐下,相对而视。
“先王也是为了稳固风君的国策啊…”
巫一自顾自道:“您要离去,而王命也绝,王只能如此,方能让新王无忧,威慑不减。”
风允将衣物收好,以兽皮包裹。
“允知晓,遂无言以对。”
“不过出使之事,另寻吧,余欲去荆楚,再从荆楚北上,去周王都一观,虽与巴国同往,去并不同去。”
巫一闻之,望着风允,微微一叹。
“还望风君体谅先王,先王让…余,向风君致歉……王还说,他也想对风君推心置腹,但清楚风君绝不会行此法,而百越欲想恢复当初在越地的威势,就不能再内耗了,特别是……与女娲氏内耗。”
巫一起身,对风允深深一礼,缓缓离去。
风允深吸一气。
紧握双拳。
“薨逝…”
“百越国…”
不说风允与安风之间关系多深厚,就说此时,他也不可能毁掉百越国,更不可能挖出百越王的尸首。
“风君……月王来通知您,明日是先王的葬礼,还请您……”
“不必了。”风允对门外的内侍道:“我能为先王做的,都已经做了。”
内侍在门口徘徊许久,这才无奈离去。
……
翌日。
蛮娃驱车在浔阳城口,风允被黎月拦住。
“艾城出事,风君不欲操持…”
“先王葬礼,风君也不欲主持…”
“那黎月的新王大典,风君也不愿意为黎月……留下来,几日吗?”
黎月身着华丽,神情肃穆,带着尊贵,独属于王的银冠,直直盯着风允,目中全是伤感。
“王…”一旁的女侍轻拉黎月,黎月恍然,默默收了情绪。
可目光不移。
此时的黎月似乎变了一个人。
她已不再是百越的乖张王女,而是成为了人人尊敬、畏惧的百越王。
城内,不少的国民,甲兵往这看来,她不能露出一丝的不悦,更不能像之前那般,与风允如小姑娘般娇嗔、任性。
可此时眼中隐隐的不舍之色,她还是无法隐藏。
“月王,如今百越之局已稳,古艾不足为患,且风泽之地有盟,不被侵扰,您只需按照国策,不偏不倚,其百越国必能越发强大……”
离别之时,风允只谈国情。
“百越若想扩张,且往南去。”
这国情,风允特不欲再说,言尽于此。
回退,风允欲上车而去。
“风君…”黎月上前一步,一急之下略有不稳,头上的银冠晃动。
风允止步,轻声道:“月王不必挽留允,百越已经能自己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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