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俞安然显然不是前者。
他给了她一把伞,完全是出于好心。
甚至可以说如果是其他人,他也同样会这么做。
后来她住进了自己的客栈,独自一人,还不爱笑。
齐裴对她产生了好奇,言语间总喜欢逗她,看她冷冰冰的小脸逐渐变换出各种各样的小表情,他觉得还挺有意思。
阿川提议让他带俞安然一起走南斓环线,他也是心血来潮,反正这姑娘正好一个人,搭个伴,路上也不至于太无聊。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奇怪的情绪呢?
可能是看见她被别人欺负,也可能是那个夜晚的笑容,又或许是对她过去经历的唏嘘。
总之,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对俞安然有了某种关心,那股关心同对家里人和阿川阿南的不一样。
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关心。
带着私心的那种。
回过神,齐裴晃了晃俞安然的肩膀:“别睡,讲讲话。”
“喉咙疼,不想讲。”
“俞安然,”他说,“如果活着出去了,就好好生活。”
她眼皮动了动:“怎么算好好生活。”
“重新找份工作,去社交,尝试点不一样的事,”顿了一下,“还有,多笑笑。”
“听着就好难。”
“不难,”齐裴说,“之后回,如果觉得难的话,找我帮你呗。”
“你住哪啊。”
齐裴报了一个小区名,俞安然听完,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
他凑近听,浅白的唇微微张合:“……那我到时候,去你家。”
四周寂静得只剩下雪落的声音,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俞安然看见一道刺目的白光朝她而来,恍惚之间,以为是死神。
无尽的黑,俞安然站在孤独的聚光灯下。
她看见父母还恩爱的时候,爸爸对她说:“安然,自己乖乖的,爸爸带妈妈出去玩。”
转身,她又看见妈妈满脸的悔恨,摸着她的头:“安然,你爸就是个控制欲极强的恶魔,当初要是没留下你就好了,这样妈妈就不会和他结婚了。”
俞安然伸出手,想要抓住逐渐远去的妈妈,却扑了空。
又一个声音响起:“安然,小姨明天和小姨夫去出差,你放学去邻居阿姨家吃饭,我交代过的。”
……骗子。
全部都是骗子。
“安然。”
俞安然愣了一下,使劲捂住耳朵,嘴里呢喃:“你……你也是骗子。”
聚光灯消失,一切归于黑暗。
俞安然侧躺在地,眼角沁出一滴泪。
她缓缓闭上眼,想要睡去,想要死去。
“俞安然。”
低沉的声音响起,她重新睁开眼,晃神之后,迫切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
在哪,在哪里。
俞安然开始不顾一切地跑,漫无目的的,像个只顾冲锋的勇士。
直到,面前出现一道纯白色的光门,她轻轻转动把手,走进去。
扑面而来的,是漫山遍野的郁金香,还有阳光,照到她的身上,暖洋洋的。
俞安然想,这是天堂吧。
醒来的时候躺在一架小床上,俞安然动了动手,发现自己还在打点滴。
房间里只有一道暖黄色的灯光倾泻着,四周无人,也不知道齐裴去了哪里。
脑海中的画面停留在无人区的深夜,她看见迎面驶来了一辆车,想着似乎是被他们救了。
环视一圈,在床头桌找到自己的包,俞安然艰难地把手机拿出来,借用了一下不知道是谁遗留在桌上的充电线。
一开机,无数消息争先恐后弹出来。
她点进拨号图标,才发现这两天宋诗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
俞安然连忙回过去。
“俞安然?”那头试探性地叫着。
“是我,诗诗。”
“我靠,俞安然你这几天死哪里去了!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一个都打不通我他妈急死了!”宋诗急得脏话都脱口而出。
“车在路上爆胎了,手机又没电。”
“我真服了,打你电话没有接,我就去问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客栈,她说你和他们老板出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宋诗说,“我急疯了,昨天直接报了警,和警察提了几处你最后和我提到的地方。”
“所以你是被困在哪了?这警察找到人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觉都没睡好,生怕你真死在那里了!”
或许是却后余生的喜悦更多了些,俞安然耐心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当然,除了她和齐裴在深夜车顶的谈
宋诗听完,眼睛瞪大,心里一阵后怕:“那你现在怎么样了,在哪里?”
“应该是医院,在挂水。”
“人没事就好,”宋诗拍了拍胸脯,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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