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的。”
黎牙实是个传教士,后来他背约,在船上的时候,黎牙实还伪装自己是个信徒,下了船之后,立刻就不装了,甚至开始公开炮轰赎罪券就是心安理得的作恶。
吕宋这片土地,谁才是来者,这是个不证自明的事儿,跟大明讨论历史是不明智的,不如跟大明讨论算学,大明的算学在元朝郭守敬之后,确实一直没有什么发展。
“在残忍的殖民统治期间,这些人都是奴隶,但现在他们在指挥着劳力,往船上搬运着赤铜。”黎牙实看着海天一线的蔚蓝天空和大海,看着港口上,大声吆喝,喊着号子的劳力,他们用了各种办法,把沉重的货物,从栈桥拉到了船上。
四月信风变化,又到了海贸最为繁忙的时候,这是十二处铜镇的存铜,大约有一千二百万斤,而今年从吕宋抵达大明的赤铜,将会超过一千七百万斤。
按照吕宋铜厂总办陈成毅的估计,在万历十五年,吕宋运往大明的赤铜,将超过两千两百万斤。
陈成毅给大明带来了无比丰富的赤铜,可以缓解一部分南衙的白银、铜钱矛盾。
黎牙实非常感慨的说道:“你知道吗?这些劳力不是免费的,吕宋总督府要付给他们工钱,所以你看他们,说说笑笑,估计打算等下了工,去哪里快活一番。”
“在残忍血腥的殖民统治时代,总督府用人是不会给任何工钱的,这些吕宋人甚至没有弓箭,就在火器的威逼利诱之下,一直劳作,直到死亡。”
“然后所有人都告诉你,这是神的恩赐,伽利略,你觉得是恩赐,还是抢掠呢?”
“你说得对,这是残忍的掠夺。”伽利略也是第一次听到黎牙实如此严厉的抨击教廷、教义,抨击泰西殖民行为。
在船上黎牙实也是谨言慎行,生怕说错话,被水手扔下海去,但到了大明地界,他可以说出来,到了这里,可以不信神。
“你只是表面认同罢了。”黎牙实看着伽利略摇了摇头。
大明有一种叫做逆火的工艺,为了让工件心部硬度高于表面硬度,工匠们将工件自然冷却,而后放入炉子中再次加热,而且要用烈火,让表面温度升高,拿出后让温度变得均匀,立刻淬火,再次加热。
而现在伽利略正在经历这一过程,黎牙实之所以如此了解,是他经历过。
当一个人,遇到了与自身信念相抵触的观点或者证据的时候,除非这些观点和证据足够冲垮原来的信念,否则人们就会忽略它,甚至是反驳这种观点和证据,当外力足够强横的时候,不得不低头,就会暂且表面认同,而原先的信念会更加坚定,这就是人的逆火,外软内硬。
黎牙实并不打算立刻、马上粉碎伽利略的信念,因为伽利略的对教义本身就不是很认可,说得多,反而让这个年轻人产生逆反心理,适得其反,路走的长了,见得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伽利略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黎牙实是教廷的叛徒,他伽利略就是对教廷冲锋的世俗骑士,他研究的解剖学,研究的天文学,每一项都是动摇教廷的根基,他要是相信宗教,还能被逼到离开泰西,跑到大明这等境遇?
这一路走来,泰西的总督府、殖民地的奴隶是怎么样的生活,大明治下的吕宋平民又是什么生活,他伽利略不是个瞎子,他看得明白。
他不是表面认同,他真的很认可大明的高道德劣势,他对那个只存在于传奇故事之中的科学的圣殿,大明皇家格物学院,心驰神往。
“这一次,没有阿片。”大明总督殷正茂,在充分检查了大帆船后,确认了这次没有携带违禁品,也是松了一口气,上一次索伦的案子,让殷正茂也是无奈。
“船上似乎多了两百万银。”石隆伯邓子龙面色古怪的说道,今年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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