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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古沉默了片刻说道:“冯保真的是欺人太甚,羞辱朝臣!”
对王崇古伤害最大的不应该是张居正吗?冯保也就是照惯例骂人而已。
杨博立刻反问道:“冯保这个宦官的话,固然可恨,但是你又如何反驳呢?多行不义必自毙,便是这个道理啊。”
“我们晋党势大,是为了缓解宣大两地兵凶战危,朝廷需要倚仗,现在的晋党,还是昔日之晋党?”
王崇古攥紧了拳头,而后慢慢松开,张四维从门外走了进来,这全晋会馆,马上就要是他的了,他自然可以如履平地,不打招呼就走到书房来。
“朝廷需要倚仗晋党,是因为宣大两地兵凶战危,咱们再让宣大两地兵凶战危,那晋党不就还是晋党吗?”张四维把手中的折扇一收,佣奴赶忙给张四维端上了热茶,打张四维进门,佣奴就已经在准备了。
杨博眉头紧蹙的说道:“彼时朝中无善战良将,现如今,朝中可是有戚帅镇守蓟州三镇,你真当宣大两地兵凶战危,朝廷就必须要倚仗晋党吗?”
张四维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的舅舅啊,你总是局限在你的良知之内,这是在宣府大同打的仗,戚继光就是再凶,还能打的赢?他的南兵吃不饱饭,还能打的赢胜仗?”
“到时候朝廷还不是要依靠我们晋党?再说了,鼓噪言官上谏,离间一番宫中和元辅、戚帅的关系就是了。”
“人都会有疑虑的,戚帅这么能打,陛下尚在冲龄,真真假假的消息一散布,宫里自然疑虑。”
杨博沉默了,他的确不如张四维坏,张四维就是那种坏到了极致,那种极端的利己者。
杨博感慨万千的说道:“孔子谓季氏:昌阁内依旧是灯火通明,大明首辅张居正既没有在注解四书五经,也没有在侍弄自己的薯苗,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窗外,愣愣的出神。
游七都吓坏了,他家的先生十分忙碌,什么时候回到了家,什么都不做,只是愣愣的发呆?
“先生,杨太宰来了。”游七低声提醒道。
张居正的神思还沉浸在那个古怪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问题上,等听到了游七的话,略显茫然的看着游七问道:“你说什么?”
“杨太宰过来了。”游七颇为担心的说道:“先生这风寒…”
“无碍,已经好了,我只是在想陛下的问题罢了。”张居正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请杨太宰。”
张居正和杨博客套了一番今夜阳光明媚后,张居正打量着杨博说道:“太宰,朝中多有议论,说我张居正独占讲筵,隔绝内外,不如给陛下讲学之事,杨太宰来做?”
“我老了,不中用了,还是元辅先生来吧。”杨博一听此言,赶忙摆手说道:“还是元辅先生来。”
葛守礼、王希烈、范应期没认真看过侍读学士们写的讲筵,杨博可是一字一句的看过,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
“太宰,今天陛下问我,杨太宰是君子还是小人,我不知如何回答,太宰来答吧。”张居正看着杨博,颇为郑重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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