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点声响,无论飞禽走兽都不敢靠近这里。>
城台的台阶之上堆积着一具又一具的尸首,有人死的时候眼中都没有后悔,而是不甘。>
死气弥漫在上空,秃鹫盘旋在天上,继续掠下便咬下一大块腐肉。>
祭司坐在城台上,看着台下的一幕。>
“结束了……”>
祭司的眼中有些怜悯,但随即却又露出了几分狠辣。>
他低下头来,朝着那城台下看去。>
“嗯?”>
祭司愣了一下,他再一次看到了那一袭青衫。>
而在那人身边还有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
“老实呆着。”>
陈长生招呼了一声狗儿,随即他迈开步子朝着城台上走去。>
祭司站起身来,他见那人眨眼间便走出十步之远便皱起了眉头。>
直到陈长生来到了他的面前的时候,祭司也看清了此人的面容。>
“敢问是阁下是……”祭司开口道。>
“方外之人。”陈长生道了一句。>
祭司思索着,见此状也没有多问。>
陈长生转过头看向远处,入眼便是密密麻麻的尸首。>
陈长生问道:“有人活下来吗?”>
“有的。”>
祭司说道:“兴许过一会就会从坟堆里爬出来。”>
陈长生点了点头,问道:“陈某有些疑惑,想请祭司解答。”>
“请问便是。”>
祭司对此人有些忌惮,他看不透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一场局吧?”陈长生说道。>
祭司也没有隐瞒,而是说道:“是。”>
陈长生说道:“这般沉重的业力加身,怕是之后也难以存世吧。”>
祭司沉默下来,随即答了一句:“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每一个登上城台之人的宿命。”>
祭司伸出手来,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陈长生看到了一张苍老的面容,在那人的脖颈之处,还有一道尤为清晰的疤痕。>
“孟秋良。”祭司道了一句。>
“好名字。”>
陈长生随即问道:“不过陈某有些好奇,你口中的宿命,是何意思?”>
孟秋良的声音苍老,继而说道:“这天地间远没有看到的这么简单,天灾 仅是冰山一角罢了,神子的宿命便是保全这仅存的人间。”>
陈长生大概猜到了些许,随即也明白了过来。>
他问道:“可是死的人是不是有些多了?”>
“一点也不多。”>
在孟秋良看来,若是这片天地彻底沦陷,那才是彻底没了希望。>
仅仅是死了万余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正在说话之间,却见那远处的死人堆里有了动静。>
只见一个断了一臂的人从那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他用长枪撑着自己的身子,目光凝望着那远处的城台,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
“人来了。”陈长生说道。>
孟秋良打量了那人一眼,说道:“是个好胚子。”>
陈长生见那人拿长枪撑着身子一步步走来,直到迈上台阶,期间此人倒了几次,但又爬了起来。>
孟秋良转头看了陈长生一眼,说道:“我马上就要死了,可否帮我带一句没说完的话。”>
“带给谁?”陈长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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