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握住车门把手。
她又重又急地拍着车窗，手心发红。
她的脸，透过车窗，在秦林城面前堪堪放大。
嘴唇一张一合，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秦林城，小池是你的儿子！”
迈巴赫的双层隔音防弹玻璃，将她的声音屏蔽在外面。
坐在驾驶室的秦林城，并没有完全听清她在说什么。
淡然冰冷的眸子，只淡淡睨了她一眼。
然后，收回目光，一脚踩下油门～
瞬间，季染毫无征兆地被甩了出去，一屁股摔倒在地，手掌磨掉了一层皮。
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双手撑地，爬起来。
再看向路边，迈巴赫早已如离弦的箭，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捏住血肉模糊的掌心，锥心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应该听到她说了什么吧？
冷漠，不理不睬。
这就是他的反应……
季染悲哀地笑出声。
是啊，秦林城怎么可能因为小池是他的儿子，而动恻隐之心呢？
或许，连陌生人都不如。
她坐在路边，又是哭又是笑，魔怔了一样。
钟艾从秦氏集团出来，静静地在远处看着。
“秦总，季总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秦林城的车子，正往江南苑的方向开。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
她刚才说了什么？
又是求他救她的宝贝儿子？
“把她拖走！别挡了公司门口的路！”
他挂断电话，烦躁地扯开领带。
钟艾慢慢靠近季染，低头看着她。
季染身上，哪里还有半点曾经的影子。衣着陈旧朴素，脸上黯淡无光。
钟艾心底又闪过一丝内疚。
这几天，她仔细想了想。
换作她自己，被深爱的男人抛弃，在绝望无助之际，可能也会和真心实意待她好的男人，在一起。
“季总。”
她对她的称呼，又变成了“季总”。
“您先起来吧。秦总他已经回家了，您继续待在这里，反而耽误时间。”
她这是变相在告诉她，秦林城去了哪里。
季染一下子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眼里闪过一道光，伸手去拦车。
“季总，我送您过去吧。不然，您可能进不去。”
钟艾轻轻拉住她的手臂。
这次，季染没有拒绝。
钟艾平稳地将车子开进了江南苑，无人阻拦。
车子停稳，季染匆匆下车，钟艾紧随其后。
她们一前一后走进客厅。
客厅里，佣人们正在忙活，看到来人，均愣怔了好一会。
“钟秘书，您怎么把……”管家将钟艾轻轻拉到一边：“趁先生看到之前，您赶紧把她带走。不然，先生会发脾气。”
钟艾正要说几句，颀长矜贵的身影，信步踱下楼梯。
冰冷的眸子，淡淡地扫了一眼钟艾。
“秦总……”
“是我逼钟秘书带我过来的。”
季染不想欠钟艾。
“钟秘书，你自己去领罚。”
“是。”
钟艾离开江南苑回了公司，直接让人事部经理，扣掉她这个月的奖金。
……
“秦林城，我有话跟你说。”
季染轻轻拽住秦林城的衣角，双眸盯着泛白的指尖。
“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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