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工厂里干活儿,一些商人也千方百计地想跟工厂做生意,这玻璃镜应该就是哪个工厂制造的吧?”>
柳如是点头,“是玻璃镜厂造的——西洋镜可没这么大的,即便有怕是也得几千上万两一面。”>
钱谦益则摇头感叹,“今上虽据说是天仙下凡,可如今尽弄些奇技淫巧,置儒家学问于不顾,朝中那些人也不知道劝劝,依我看呐,全都是些阿谀奉承之辈!”>
说完,钱谦益却没听见柳如是接话。>
抬眼就瞧见柳如是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他这才醒悟,此前决定通过投靠阮大钺出任礼部侍郎后,他也成了阿谀奉承之辈,如今怎么还有脸在此说别人呢?>
念及此处,钱谦益不禁老脸辣红。>
正待随便找个借口溜掉,便见门房匆匆赶过来,满脸喜庆地道:“老爷,天使来传旨了!”>
钱谦益一愣,随即紧张起来,问:“可知是何类旨意?”>
钱谦益的门房也是有见识的,笑着答道:“我给了银子,天使说是好事。”>
闻言,钱谦益大喜过望,人一下子有了精神头,仿佛年轻了三岁,大声吩咐道:“赶紧去让人摆香案,对了,天使呢?千万不可怠慢了。”>
门房道:“天使在客厅由管家陪着呢。”>
柳如是也很高兴——钱谦益原配陈氏已死,她如今可是继室夫人,钱谦益能再被启用为官,她也跟着荣光。>
但她要比钱谦益镇定得多,笑着道:“老爷径自去款待天使即可,摆香案的事妾身来办。”>
“哈哈哈,好,好!”>
钱谦益大笑着去客厅了。>
钱宅虽不小,却也不大,钱谦益很快就来到客厅,见到正在享用西湖龙井的传旨太监。>
这太监挺年轻,应是从小宦官中提拔上来的,钱谦益并不认识,但还是热情地问:“公公如何称呼?”>
年轻太监礼貌微笑,“咱家姓李。”>
“原来是李公公,还请稍作,香案马上就摆好。”>
李公公点头,问:“尊夫人柳如是可在家中?”>
钱谦益一愣,下意识答道:“在。”>
“这便好。”>
这便好?>
如果来人不是个太监,钱谦益都要怀疑他被绿了。>
可就算是宫中太监,来到府上也不该直呼柳如是之名呀,正确称呼应该是“尊夫人柳氏”。>
还有,为何得知柳如是在,李公公就说这便好呢?>
总不至于是给柳如是传旨的吧?>
最后,钱谦益脑中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推测,随即他立马摇头给否了——今上就算是女子,也不可能传旨给柳如是的,毕竟柳如是如今虽是他的继室,此前却是章台女子。>
柳如是就算能得今上封赏,也该是沾他的光,在他被今上大用之后才可能。>
就在钱谦益如此想时,柳如是走了进来,先向李公公施了一礼,就对他道:“老爷,香案已经摆好了。”>
“哦,”钱谦益压下心中疑惑,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公公请到院中宣旨吧。”>
其实如今宣旨已经不严格规定是在大门外,还是在院内或堂中。>
但钱谦益就想尽量多的人看到他接旨,又来不及在外面迎接天使,就只能让柳如是把香案摆在院中了。>
李公公分别看了看钱谦益和柳如是,神色有些古怪,却没说什么,点头走了出去。>
到了主屋所在的院中,钱谦益熟练地带着宅中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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