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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争百三十三章 江湖之争(下)(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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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只一概都是唐朝,你们还争论什么唐宋?!所谓汉宋亦是如此,汉学本于汉儒治经之道,力图恢复圣贤本意,圣贤本意便是义理。若是一味沉溺于训诂,却忘了恢复先贤义理,那哪里还是汉学?而义理之言,宋儒所见,不也有许多是真知灼见吗?怎么能一概肯定,亦或一概否定呢?所以国朝所言汉学,只是借其名而治学,并非囿于汉儒之见的学问,本于训诂,兼以博学,成于义理,退可明先儒之本意,进可以行事与世间,这方才是汉学之道!前日与定庵言及汉学,定庵也说,国朝之学,其实与汉人宋人俱皆不同,理当谓之‘清学’才是,而这‘清学’的根本,便是博学!所以无论汉宋之道,皆可为我所用,若是唯知门户之别,那不正是舍本逐末之举吗?!”

倭仁等人自也清楚,乾嘉之时的汉学耆宿,至道光中叶几已凋零殆尽,阮元不仅是当朝宰相,还是汉学之中最后一位名家,一旦阮元对各人品评指斥,自己就是再有道理,也没有资格同阮元辩论。谁知阮元一番言语,竟是要先以博学为本,汉宋之别倒是成了次要之事,如此想来,阮元或多或少也是给自己留了面子。是以各人心中俱皆宽慰,便也各自向阮元拜过,以示后学诚敬之意,便即离去了。很快,会馆之前便只剩下了寓居馆内的曾子城一人。

“阮中堂之言确也有道理,只是……”看来曾子城经过两次会试落榜,对于科举还是执着了些,却向阮元说道:“只是后学最近确也在想,这次未能中式,或许……或许就是因为后学前些日子读史读多了些,竟耽误了穷治理学之道,后学这心境总是……总是失了这个‘诚’字。阮中堂,若是读史一时间并无用处,后学还是想着,此后两年,便认真备考,正史的事,还是暂时不考虑了。”

“伯涵,博学的目的,本是在于通达,若是囿于科举之书,连旁征博引都不会,那你文章见解,要如何出于人上?你文章见解全无亮眼之处,那两年以后的会试主考,为什么要取录你呢?”阮元这时也隐隐发觉,这个叫曾子城的年轻人虽然行事颇为拘执,但却意外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潜能,若是就此自我束缚,不能得窥学海之广阔,反而是误了人才,便也向他劝道:“我少年之时,别说会试,县试都落榜过一次呢,但是我日后尽读前贤经典,学问方才得以贯通,譬如通《仪礼》,方能兼通《礼记》,《礼记》之道昌明,《大学》、《中庸》便也不在话下,通《公羊》方能兼明《左传》,我就是这样不断去读新书,开阔了眼界,此后科举方能得以中式。再说了,也不用提我旧日之事,你觉得你中了进士,见到了皇上,皇上是喜欢一个只知道科举的读书人,还是一个学问渊博的饱学之士呢?皇上喜欢的也是后者啊?我有个学生,最近放了山西朔平府,他临行之前,皇上召见于他,便几次言及他学问最优,有了学问,方能去直省任事啊?所以你还以为,所谓科举,便只是那场屋之间的三场试卷吗?”阮元所言学生其实是张集馨,两月之前,他已被道光改任了朔平知府。

“中堂高见,学生实在佩服啊。”不想曾子城尚未回答阮元之言,湖湘会馆之中,又出现了一个阮元颇为熟悉的声音,看眼前来人时,正是胡林翼和左宗棠到了。胡林翼见了阮元,也当即向阮元拜道:“阮中堂,翰林之事,学生都知道了,恩师在上,还请受学生一拜。学生这边特意为恩师准备了些薄礼,本想送到恩师府上,既然恩师大驾光临,这些礼物不成敬意,还望恩师收下。”

各人亦自清楚,这一年胡林翼不仅考中进士,而且被道光授予翰林院庶吉士之职,而翰林院的教习正是阮元,如此一来,二人便有了师生关系。只是阮元却并不在意礼物之事,忙向胡林翼婉拒道:“润芝,有你这番心意,也就够了。但我平日并不收礼,今日自也不会破例。我虽然年纪大了,翰林之事,也自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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