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下来,价格照五倍的给。但记住,一半现银、一半交,万万不可出错,晓得么?”
“请东家放宽心。”她的新任管事拍着胸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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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近日新州城里出了一位出手阔气的财神奶奶。
她无论买什么东西,都爱好用成色好的现银付账。而且,永远都是一半现银、一半交。据说,一个月后,便可手持交,到财神奶奶新开的银号里往兑换现银。
大家都很乐意和这位阔气的财神奶奶做生意。毕竟就算是一个月后兑不涌现银,那也是分之的纯利呢。这种天上掉下馅饼的好事,谁不想做?
唔,什么是“交”?
据说那是一张薄薄的纸,上头签了字画了押,可作为兑换现银的票据。但财神奶奶一般爱好称它为“最古老的纸钞”。
又过了一个月之后,第一个手持交的人,亲身到财神奶奶新开的银号里,兑出了另一半现银。
瞧这十足十的成色!
瞧这沉甸甸的重量!
瞧这一模一样的外形,简直就是同一个模里印出来的!
当下人人都一脸幸福且满足地往了财神奶奶家开的银号里,将手里的白条,不对,是“交”,兑换成了白花花的现银。财神奶奶不动声色地又买了一批货物,这回依旧是一半现银、一半交支付。有了先例之后,大伙儿愈发地爱好和财神奶奶做生意了。甚至连州府大人,也遣了第二十八房小妾过来,支支吾吾地询问财神奶奶,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
她哪儿弄来这么些银的?
不是没人料想过,也不是没人打过这位财神奶奶的主意。但她的金银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想要多少...
便有多少,就算县丞大人一口吻提了十万两现银,财神奶奶也能淡定地装箱上马车。
那可是十万两!
不是十两、不是一两,而是整整十万两!
当下城里的人都疯了。
大家都拼命地向财神奶奶倾销自己的货物,有粮食、有琉璃、有瓷器……无论什么东西,财神奶奶通通来者不拒。她就像一只宏大的饕餮,吞噬着全部城市里的储备物质。
那种被称为“交”的契约书,也在城中大肆流传着,甚至渐渐流传到了全部新州,还有旁边的儒州、武州……
到最后,财神奶奶干脆全部打了白条。
不过没关系,财神奶奶府上金银多着呢,就算打再多的白条,也能顺利兑出往……
渐渐地人们创造不对劲了。
当其冲的,是粮食。
现如今春雨贵如油,又恰好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黄土高原上想要见点儿绿色,简直是难上加难。蓝本家家户户都是存着有粮食的,可架不住财神奶奶五倍、十倍价格地买,就通通都卖出往了。若是不够,再从周边的诸州进货……如此保持了一个多月,四周四五个州的粮价,都齐齐被抬了上来。但粮食,却已经开端缺乏了。
紧接着是水。
然后是油。
再接着是柴火、木炭、盐……
粮食的价格从五十钱一斗提到了五一斗,紧接着又提到了五贯钱——也就是五两白银一斗。再到后来,粮食已经是“等身黄金”的存在。没措施,家家户户的金多了,贮存在地窖里,那就是几辈都花不完的“逝世物”……
赵瑗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手握一沓白条,高深莫测地微笑道:“古人诚不欺我。”
“不知帝姬口中说的,是哪位‘古人’?”一位跟过来的黑甲亲卫敬佩地看着她,用近乎膜拜的语气说道,“帝姬果然是饱览诗书的,比咱们这些武人强多了。嘿嘿,只要这几个州没有粮食,看他们还如何行军打仗!”
赵瑗摇了摇头:“不。”
“诶?”
“不是这么算的。”赵瑗耐心肠解释道,“高门大户必定贮存了足够的粮食,一年半载的饿不逝世,说不定还可以趁机哄抬粮价。现如本日过得最惨淡的,反倒是升斗小民……”
当初愈是贪婪的人,现如今就过得最哀凉——毕竟,家里的口粮都卖光了换金呢。
再过些时日,等到农人手中的那一点存粮也耗尽之后,她便可以缓慢地开仓放粮了。唔,她自然不会白送的,不过她只收“交”,不收金块……
就让这些没用的金银永远留在新州地窖里吧。
一旦交大规模流通,刹那间便是一场史上最大规模的通货膨胀。她清明确楚地记得,有个叫津巴布韦的小国家,往买咖啡必定要一次点上两杯。由于喝一杯咖啡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当地的物价翻倍了。
她没兴趣把新州弄成津巴布韦,但通货膨胀,必定会大地激起民怨。
只要民怨沸腾,只要到时候,她那双手轻轻一推……
种沂抱着长剑,静立在赵瑗身边,一言不发。他同样不明确赵瑗想要如何往做,但他明确她的为人了。一旦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笑得既恬淡又优雅,那必定意味着她会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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