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孤身一人反抗帝国,做一个以命死谏的‘孤臣’,不能当拉帮结派的‘乱党’。>
但有一方能帮小圣贤庄,那就是帝国本身——你总不能说帝国是叛逆分子,自己造自己的反。>
当然,帝国是个由无数个体组成的整体,整体不可能背叛自己,但其中的个体可以——除了皇帝以外的个体。>
个体背叛了,一样可以被打成叛逆,所以帮助小圣贤庄的必须是帝国的人,还得是帝国内不能被随意打成叛逆分子的人。>
这样的人并不多,除掉皇帝自己,其实也只有寥寥数人有这样的身份地位。>
而有可能帮小圣贤庄就只剩下一个了,也就是古寻——虽说理论上讲,相国李斯和儒家的关系更近。>
所以在古寻离开桑海后,很多人就直接给小圣贤庄判了死刑。>
但古寻同样不是一个人,他代表的是流沙,是帝国内部的一股不小的势力。>
他离开了桑海,他不介入这件事,不代表整个流沙都不会不闻不问。>
………………>
另一边,小圣贤庄正门口。>
荀子伸手接住被击退的伏念,脸色苍白如雪,以往总是打理的干净板正的衣冠此刻也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
至于伏念就更惨了,若不是荀子扶着,只怕站都站不稳了。>
颜路和张良赶紧靠了过来,和师叔师兄站在一起。>
而六剑奴已经围成一圈,将他们四个完全包围起来。>
在六剑奴之外,则是几十上百虎视眈眈的罗网杀手。>
此时,小圣贤庄内部的厮杀声已经基本停息,想来书院内的学生不是已经遇害,就是已经逃走。>
荀子扭头看了一眼已经逐渐被火焰吞噬的小圣贤庄山门,看了一眼小圣贤庄的匾额,浑浊无比的双眼中不可避免的闪过了一丝黯然。>
尽管他不认为小圣贤庄做错了,但先辈传下来的百年基业就此付之一炬,书院里那么多无辜的年轻学子因此遇害,即使性情刚硬如他,也不免为此自责,为此神伤。>
“孔曰杀身以求仁,孟曰舍生以取义。”荀子看着三个师侄,语气既慷慨,也低落,“我早就是该死的人了,能以此身践行圣人之言倒也不虚此生。”>
“只是可惜了你们……荀况无能!”>
“是我等晚辈无能,连累了师叔……”伏念闻言立刻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从逻辑上讲,背锅的也该是他,肯定不能算到荀子这个已经隐退的老爷子身上。>
他们害的老爷子一把年纪却不能安度晚年,才是无能。>
颜路淡然一笑,很洒脱的说道,“师叔言重了,无所谓可惜与否,万物有始自有终。”>
“离形去知,同于大通,也不错。”>
张良苦笑一声,“两位师兄一个承担责任,一个洒脱淡然,倒是把话说尽,让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嗯……就跟大师兄说声抱歉吧,师弟顽劣难训,实在愧对师兄的苦心教诲。”>
伏念没说话,只是微微摇头,表示不在意——他确实不在意,虽然当时会很生气,但不会真的因此记恨。>
“几位真是感人呐,可惜……啧啧啧……”赵高阴柔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人也缓缓走近,“要是早点想明白这些,何至于此啊?”>
赵高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自得和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展露无遗。>
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这么情绪化,但在他看来荀子等人已经是死人了。>
面对死人,放开一点也无所谓。>
荀子四人根本不搭理赵高,跟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赵高这会儿倒是不生气了,只是朝六剑奴瞥了一眼,淡淡下令道,“送几位先生上路吧。”>
真刚等人正要动手杀人,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一把剑从天而降,直直的插在小圣贤庄一方和罗网一方的中间。>
紧接着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随之落下,屈膝落地,伸手握住了剑,将之一把抽起。>
这把剑的淡粉色莲花鲵鱼剑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让所有人都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因为它是一把名剑,还是一把很特殊的名剑——越王八剑之一,惊鲵!>
这是唯二不在罗网手上的越王八剑之一——严格来说是三把剑,但黑白玄翦名义上只算一把。>
更特殊的地方在于,这把剑的持有者——罗网前天字一等杀手,惊鲵,她现在的身份是国师古寻的妻子。>
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但赵高,以及罗网的诸位天字杀手都是知道的,毕竟事关越王八剑。>
赵高这些年可没少惦记惊鲵和玄翦这两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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