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挥退了众人,然后坐在榻上,拿起了药瓶,细心的把药面点在宋进臀部伤口上。>
药面和伤口接触的一瞬间,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宋进咬着牙忍着痛,一声不吭。>
“宋将军,是不是心中在怪我呢?”袁崇焕微笑道。>
宋进扭过去脸,根本就不看袁崇焕。>
“攻城之战,向来都是旷日持久,岂有半日就能攻下的道理?宋将军你上午打的虽然不怎么样,但还算中规中矩,本不应该受到军法惩罚。”袁崇焕继续道。>
宋进没有吭声,却竖起了耳朵,他知道袁崇焕是在给自己交代来了。但是,二十军棍,当众的羞辱,想靠几句话就让老子谅解?门都没有!>
“一个月前,宋将军还是十多路义军的盟主,为了大义,主动和我一起拥立监国殿下,可谓深明大义、功劳巨大。福王世子能成为监国,宋将军你是首功。居功而不自傲,愿意交出兵权听从我的指挥,更是令人佩服。”袁崇焕继续道。>
宋进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还知道老子功大啊?那为何还当众羞辱老子?>
“眼下我等虽然拥兵二十多万,占据了江西全省,看似兵强马壮实力强大,但却危如累卵。我身为兵部尚书内阁大学士总领所有兵马,深感肩上责任重大。”>
“我等若是能迅速拿下南京,然后挥兵东向,即便不能擒下皇帝,也能全取江东,如此便能占据整个江南,虽然不能说大事一定能成,但至少能和皇帝一搏!”>
“相反,若是打不下南京,被逼得退回江西,一旦皇帝召集天下兵马来攻,等待咱们的便只有覆灭,你我都会被皇帝下旨诛灭九族!”>
“而要打下南京,必须先拿下咱们眼前的芜湖,否则后路不通,粮草便无法运送前线。而且还需要迅速拿下芜湖,不能在芜湖城外耽搁太久,不然能皇帝回过神来,必然会从各地召集兵马前往南京。而一旦南京城重兵云集,咱们再想轻松打下便难如登天!”>
“而咱们的军队,虽然有二十万之众,但宋将军你也知道,这二十万人有你昔日的部下,也有我一手训练的官兵,但不管是你昔日的部下还是我的部下,都并非什么精锐之师。论训练论装备论士气,都比不上皇帝一手训练的禁卫军,前些时日江上大战便足以证明。”>
“故我每日都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好,便导致大军崩溃,便陷入万劫不复!”>
“这些天来,我殚精竭虑彻夜无眠,整日想着眼下的局面,如何鼓舞士气,如何提高战力,如何让二十万大军听命。”>
“咱们军队训练比不过禁卫军,装备比不过禁卫军,唯一比得过的是人多势众。但打仗并非人多就行,自古以来以少胜多的例子不要太多。”>
“故要想取胜,必须得上下一心,必须所有将领士兵都肯听命,都不畏惧出战,哪怕明知道是死也得毫不犹豫。>
怎么做到这一点,我想了很久,只能出此下策,便是拿宋将军你立威,以震慑三军!而这便是我借题发挥当众打你军棍的理由!”>
“宋将军,你若是不忿,本阁部就在这里,你可以打我一顿报仇,也可以杀了我带着你的部下返回山中。”>
说完,袁崇焕静静的看着宋进,不再说话。>
宋进终于扭过头来,愣愣的看着袁崇焕,努力的辨别着袁崇焕的眼神,想从袁崇焕眼睛里分辨出来些什么,然而袁崇焕眼睛里古井无波,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阁部大人,咱,咱也是要脸面的......”宋进喃喃的道。>
“真的是我的错,委屈宋将军了。若是有朝一日能够打下江山,本阁部愿意当着众人的面向宋将军谢罪。”看出宋进意动,袁崇焕连忙说道。>
宋进叹了口气:“都是为了大事,阁部你拿我杀鸡骇猴也是没有办法。算了算了,我不计较此事了。”>
宋进也不是蠢人,他想的明白,自己已经把全部身家压了上来,不仅袁崇焕,自己现在也是输不起。一旦输了,必然九族俱灭陷入万劫不复,而赢了却能公侯万代!和大事相比,受的这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成功安抚了宋进,吃过午饭后,袁崇焕再次下令强攻芜湖。宋进也带伤赶回了城西,继续指挥作战。>
袁崇焕下令,抽调五万军队,分为十队,轮流对芜湖北城墙反动进攻。一队力尽退下,另一队毫不停歇的马上替换攻上去,不给守军一点喘息的机会。>
进攻前,袁崇焕再次强调了军纪,凡是不听号令自行撤退,一律按照违令处斩!>
若是先前,对他的话还有将官不以为然,毕竟大部分军队都是前反贼军,并非袁崇焕的嫡系,好些人对袁崇焕也不是真的害怕。然而经历了宋进被当众打军棍,众将无不骇然,知道袁崇焕肯定会说到做到。连昔日的义军盟主都被杖责,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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