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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完全可以偏头避过的,但是没有躲,因为他很清楚一线天来奉天是为什么。>
“咦,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林跃抬头一瞧,是宫二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壶烧酒。>
“刚才来了一位朋友。”>
“一位朋友?那你为什么不叫他坐下来喝一杯?”>
宫二拔开酒壶的盖子,给林跃满了一杯酒,视线扫过铜锅左边一点的地方,眼神微变。>
那里放着一把剃刀。>
最重要的是,这把剃刀……看起来有些眼熟。>
她想起去年前往西北大学时在火车上的遭遇,当时有一个男人在躲避日军追杀,于是她帮那个人打了一次掩护,当时他的手里就握着这么一把剃刀。>
林跃摇摇头,没有说什么,端起杯子向她示意:“干杯。”>
宫二也端起自己的杯子,仰头喝光里面的酒。>
……>
第二天。>
宫二和老姜送林跃登上南下的火车,回到宅子里坐了没一会儿,三江水急匆匆地从外面闯进来。>
“二小姐,二小姐,天津来信。”>
天津来信?>
一听这话,宫二从里屋走出来,面带惆怅接过三江水递过来的信封。>
收信人写的不是她,是她爹。>
“你去忙吧。”>
三江水走后,宫二撕开封口,拿出里面的信纸,看完内容后眼睛红了。>
天津。>
这两个字对于宫保森而言,除了中华武士会的成立地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意义------她的婚约对象就是天津人。>
原来,她爹去找马三算账前写了两封信,一封给老姜,一封寄往天津。>
老姜那封信的内容就不说了,寄往天津的信是道歉信,为宫二不能履行婚约道歉。>
从1938年冬开始,宫保森就迫切地想要她跟那个人完婚,但是她一直不同意,去年离家去西北大学读书前,还曾因为这件事跟她爹吵了一架。>
虽然没有明说,老头子也能看出她的心放在谁身上,可是这件事关系到两家老人的面子,而且定亲的事还在金楼筵宴之前。>
不知道是马三投靠了日本人,还做了奉天协和会会长这件事刺激了他,明白不能安排子女人生,包办婚姻,还是说在去找马三算账前自知命不久矣,把一切都看开了,终于拉下脸写了一封请求作废婚约的信给朋友寄去。>
现在,她不必再为婚事苦恼了。>
“二小姐,怎么了?”老姜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她站在那里发呆,面带好奇问了一句。>
宫二把那封信递过去。>
老姜接在手中看完上面的内容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姜,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二小姐,日本人那边没见有什么大动静,不过……”>
“不过什么?”>
“听说马三的徒弟们有些不甘心。”>
“师父被人打成那样,他们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我怕林先生……”>
宫二没有说话,走到房门前面,揭开帘子看向被钟楼挡住一半的红日。>
……>
咯哒~>
咯哒~>
咯哒~>
火车过弯,车厢轻轻摇晃。>
林跃看了一眼窗外黑下来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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