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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出宫门时，依然处于失神状态，见到自家马车，也只是机械性往那边走过往。
谢府仆人迎上前来，问道：“老爷，我们现在要往哪儿？”
一连问了两遍，谢迁只是站在马车前静默不语，一直等到马匹嘶叫一声，他才回过神来，等定睛一看，创造眼前仆人正好奇地打量他。
谢迁顿时板起脸来：“还能往哪儿，打道回府。”
仆人看出谢迁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什么心结解不开，没敢多言。
本来谢迁可以往长安街小院过夜，但或许是这会儿太过疲惫，非得需要家中的高床软枕才干彻底恢复，又或者是受到什么刺激，需要跟家人团圆来抚平欺负不定的心情，至于毕竟为何，仆人不明确，只能照谢迁吩咐办事。
一路到家门前，谢迁从马车下来，眼力仍然迷离。他进府门后，没有到内院，而是径直进进书房，在里面一呆便是半个时辰，一直等到知客前来禀事，才稍微回过神。
“老爷，英国公到府上拜见。”知客道。
谢迁泛红的老脸忽然抽搐几下，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他来作何？”
知客问道：“老爷，是否出往跟公爷说，您已经休息了，让他明日再来拜见？”
谢迁一摆手：“当初老夫往英国公府请见时，即便深夜也能如愿，这会儿老夫岂能将之拒之门外？”
随即谢迁带着知客出了书房，亲身到大门前迎接。
一照面张懋便拱手行礼，脸上满是笑脸，谢迁还礼后心里有些别扭，二人在门前没多说，携手来到谢府书房。
宾主刚落座，张懋把来意挑明：“老朽听闻寿宁侯和建昌侯进宫见太后，旋即又听说于乔随着进宫，事情未免太过偶合了吧？”
谢迁皱了皱眉，问道：“张老公爷的意思，是我跟张氏外戚有勾结？”
这时仆人送来茶水，张懋举起茶杯抿了一口，乐呵呵隧道：“于乔何必对老朽心怀敌意？此来不过是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老朽所知，张家人最近小动作很多，一心将京畿军权揽进手中，但他们没机会见到陛下，始终无法如愿，想必他们会从太后那儿打开缺口……不知成果如何？”
说话间，张懋打量谢迁，眼力中满是疑问，似乎猜忌谢迁已跟外戚张家连成一线。
谢迁道：“太后召我进宫，问的是朝廷近况，倒是提过要我跟张家人走近些，但张老公爷感到我会这么做么？”
张懋摇摇头：“张家人果然不循分，通过太后之口跟于乔示好，不过是其中一环。老朽担心的是他们跟之厚联络……老朽听说之厚病情好转，筹备来日进宫面圣，甚至于乔还让世光往了一趟沈府，应当是说朝廷人事安排吧？”
谢迁瞪着张懋：“张老公爷知道的事情可真不少，是否这京师之地产生的事情，都躲不过您老线人？”
张懋哈哈一笑：“于乔，你千万别认为老朽有不良之图，不过是知彼知己罢了……经历刘瑾谋乱之事后，老朽谨小慎微，对朝中所有变故都极为敏感，想方想法打探明确才干心安……知道的事情多一些总回不是什么坏事，现在老朽来找于乔也是为了安心……不知太后到底交待你做什么了？”
听到自己被张懋派人盯梢，谢迁心情不是很好，黑着脸道：“张老公爷要问的事情，在下答复不了，还是另请高超吧。”
“嘶……于乔啊于乔，你都一大把年岁了，为何还这般小孩子性格？”
张懋苦口婆心劝解，“你当老朽是来跟你示威的吗？你可知道刘瑾倒台才多久，张氏兄弟便做了多少恶事？假如只是普通贪赃枉法也就罢了，老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但他们如今已发展到欺负良善，强占人田宅，甚至辱人妻女……简直是要把大明皇室的脸给丢尽……你刚刚往见了太后，难道老朽就不能问问？”
谢迁黑着脸道：“张老公爷想知道的，在下都已答复，没说的也就是未产生……如此张老公爷还不放心？”
张懋有些烦躁，摆摆手：“也罢也罢，看来于乔你是被刘瑾专权给整怕了，唯一在意的便是禁尽下一个刘瑾涌现……身为文臣之首，对于皇亲国戚为非作歹居然浑不在意，甚至还想跟张氏外戚走近些，是吧？”
“老朽未几跟你多说，不如往见见沈之厚……你有什么话让老朽带过往？没有的话，老朽这就告辞！”
本来张懋要见谁，谢迁没资格反对，但听说是要往见沈溪却是他打从心底里抗拒的。见张懋起身要走，谢迁赶忙上前阻拦：“公爷的意思，是要让沈之厚卷进这是非中？”
张懋停下脚步，脸色间很是讶异，问道：“于乔的话，老朽倒有些听不明确，之厚本身就在这朝廷的是非恩怨中，他几时逃出往？”
谢迁脸色铁青：“外戚的事情，最好别让他牵扯进往……张老公爷不会是要能人所难吧？”
“本来于乔是想掩护之厚……”
张懋摇摇头道，“但惋惜，有些事之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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