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突然用高丽土语低低地说了句,“你快走,别管我。”
姜命俊反应过来,但有些犹豫,“你这么办?”当然,也是高丽土语。
吉快速的说,“他们要货,不会杀我的。”
姜命俊头,“保重。”
那边刀疤脸发现他俩的异常。阴着脸说道。“想耍心眼儿?”
姜命俊目光阴霾地盯了他一样。眼睛里似乎射出刀子来,然后猛的纵身跃起,向林中冲去。
乾国士兵举起了步枪,想把他射倒。可姜命俊片刻也没有停留,只冲着树林跑去,乾国士兵正对着耀眼的阳光,无法瞄准,只能胡乱地射出几枪。眼睁睁地看着姜命俊越奔越远,片刻间就隐在远处的林子里。
龙虎营里跑得最快的男人,要逃的时候,是谁也拦不住的。
金春永和尹尚龙在林子里蹲着,突然看到姜命俊没命的奔了出来,知道坏了,敢忙藏的严严实实,窝着不敢动弹。姜命俊兜了个大圈子跑回来,脸色苍白,神情萎靡。金春永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尹尚龙迷茫地看着他。“你可算回来了,咱们怎么办?”
姜命俊没力气回答。只是摆摆手,让他待会儿再说。
尹尚龙愣了阵儿,又提出意见,“要不这样,咱们把货扔了,轻装往东走,说不定能甩掉他们。”
金春永摇摇头,“不行,义吉还陷在里头,我们得救他出来。”
尹尚龙两手一摊,“他自找的,非要去雇马,完蛋了吧。”
姜命俊打起精神说,“雇马是没错的,只是碰到那帮恶鬼似的巡逻队,贪图我们的财货,要劫了我们。”
“里头有多少人?”
“似乎只有一个驿卒,已经被他们杀了,只剩下七个人的巡逻队。”
金春永皱着眉头捏着下巴,分析实力对比。一边是七个经验丰富的乾军士兵,手里扣着吉当人质;一边是三个逃兵,聪明但不够勇敢的自己,勇敢但不够聪明的尹尚龙,勇敢而聪明但筋疲力尽的姜命俊。这场战斗还没打,看起来似乎就会输。“得想个法子才行。”他苦恼地想。
天黑了,驿站里起灯火。刀疤脸坐在正房门前的台阶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吉。
吉此时坐在院子大门边的一把椅子上,手脚都被捆的结结实实。刀疤脸倒是不怕他逃走,刀疤脸只是觉得,这是一个职业绑匪对待肉票的职业态度,非此不足以表现自己的专业精神。他的做人原则就是做什么像什么,杀人的时候要像屠夫,嫖娼的时候要像嫖客,劫财的时候要像绑匪。吉表现的也很好,要钱不要命,死活不吐口,充分表现了一个专业肉票的素养。刀疤脸现在琢磨的,是另外那几个朝鲜人。他们是不是够义气,会不会来救他们的同伴呢?
这时候,房上值夜的士兵向他做了个手势,要他上去看。他顺着梯子爬上去,猫在房上往林子里张望。林子里似乎有些异常的骚乱,枝叶摇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马厩里的马匹仿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有些躁动不安。他有些奇怪,两三个朝鲜人,根本没见过阵仗的逃兵,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忽然,北边林子里冲出一个人来,体型瘦小,脚步飞快。刀疤脸瞪大眼睛往那边看,林子边缘距驿站大概三四十步,光线暗的很,看不太清形势。不过,那人速度飞快,转眼间就奔到驿站墙外,一脸贼兮兮的模样,身上没有披甲,手里抱着个圆圆的包裹,不像是武器。没等刀疤脸开口说话,那人就抢着说,“房上的,你们不是要货吗?拿着!”说着,轮圆了胳膊,就把那包裹丢进院子里,扭头便向东边跑了。朝鲜人狂奔的速度,还真不是开玩笑,逃起来一个赛一个。
刀疤脸下了房,去院子里拣那包裹。他不会傻到用手去拆,而是在墙根里拿了跟棍子,远远地把包裹挑开。里面没有机关暗箭,也没有毒蛇蚊子,只有一个软乎乎圆溜溜的东西。借着火光,他凑上去看。
那是一只黑熊的崽子,已经断气了。
林子边缘传来一声沉闷的嘶吼,每个人脑袋都被震得嗡嗡做响。马厩里的驿马炸了锅,又叫又踢,要不是缰绳扯着,早就四处逃窜了。房上那个士兵惊恐地喊,“来了!来了!”
刀疤脸骂道,“笨蛋,慌什么慌。不就是一只熊吗?”话虽如此。他也知道成年的黑熊不好对付。这玩意体型庞大。站起来足有一人半高,比水牛还沉,平时里性子就不太好,一旦发了怒,林子里的狼都要躲着它走。它不但力气惊人,而且皮糙肉厚,浑身仿佛裹了重甲,普通的刀箭根本伤不了它分毫。他正琢磨着。嘶吼声已经到了墙外。一股腥风吹进院子,每个人都心惊肉跳。
“砰!砰!砰!”
院子在摇晃。巨熊已经转到院子西边,正把庞大沉重的身躯往墙上撞。一下、两下、三下,两排原木搭建的院墙已经吃不住它的重量,开始倾斜。一个刀手喊道,“老大,怎么办?”
刀疤脸沉声喊道,“柱子,上南房。其他人,往后退。”
说话间。西墙已经崩塌。马厩里的马匹挣脱了缰绳,四散奔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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